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壞女孩的閱讀課

壞女孩popo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，膝上攤著一本卷邊的書。陽光從窗縫裏擠進來，照得她耳釘發亮。老師講著"正確"的閱讀方法，她卻用紅筆在書上畫滿叉叉。

"這一段寫得假。"她在主人公懺悔的段落旁寫道。墨水暈開像一灘血。前排的好學生回頭瞪她，她故意把書頁翻得嘩啦響。

午休時她溜進廢棄的器材室，從運動墊底下摸出被沒收的禁書。書脊已經開裂，第37頁有她上次留下的餅幹渣。她讀那些被紅筆塗黑的段落，用舌尖想象被遮蔽的詞語。走廊傳來腳步聲，她把書塞進裙底——大腿內側的體溫讓紙張變得柔軟。

放學後的書店裏，她總在監控死角停留。指甲劃過精裝書的勒口，像在解開誰的紐扣。有一次她撕下喜歡的頁碼含在嘴裏，紙漿的味道比食堂的免費湯更鮮美。保安抓住她時，她正把《惡之花》的書頁折成紙飛機，從消防樓梯一架架放飛。

家長會上，班主任展示她塗改過的課本："這種閱讀方式需要矯正。"母親低頭絞著手指，父親把她的課外書扔進碎紙機。那晚她偷走父親的打火機，在廁所燒毀語文練習冊。火苗舔舐紙張的聲音，像極了故事裏公主撕掉長裙的蕾絲。

期中考試那天，popo在答卷上寫滿從禁書裏背下的句子。監考老師抽走試卷時，她忽然笑起來——油墨印在她虎口，像枚小小的叛逆紋章。